善感的慰藉——读《有趣之上》亦有感

来源:云南人民出版社    2023-04-21 00:21:34


(资料图)

我喜欢读散文,尤其是这种记录矛盾与和解的生活碎碎念,这样的文字是自恋的,也是平等的,还会让我感觉到,哦,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样,然后就能继续心安理得地跟别扭的自我相处下去了。

有趣之上是什么?我想可能是善感吧。

作为一位文字工作者,我最恐惧的是对生活失去感受力,所以天然对那些高感性的人多一份认同,例如,会在好音乐面前示弱的张亚东,当众说因为没钱才出来参加节目的朴树,面对喜欢的采访对象有点犯傻的许知远,还有《有趣之上》的作者刘丛恺。

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羞于表达自己的感受,因为周围都是崇尚理性力量的人,理性对感性的碾压,确实让我的思维更加有序,但也逐渐失去了感受力。直到有一天,我的一位老师对我说:“希望你不要变成只会挣钱不会玩的城市动物。”这句话再次点燃了我隐藏在心底的感性之火,正如书中提到“欲与人比,不如先与己对”,这是个很好的生活建议。重视自己的感受,甚至是一种很好的心理治愈方式。

读《有趣之上》用了差不多2个小时,最早的文章记录于2013年,最短的文章只有21个字,作者对日常生活的回忆、思考、欣慰、调侃、感动、不安、和解、释然,甚至小小的抱怨,让我想起葡萄牙作家费尔南多·佩索阿的《惶然录》。这种日记体的文字,虽然无序,也不承载宏大叙事,但总会让人有一种很强的参与感,这些琐碎的带有当代诗意的文字自觉不自觉地透露了作者的生活、行事风格和情感尺度。在《妇女与栋梁》中,他对老婆孩子小小的牢骚用文言文直白地表露了出来,最后还是得祝他们继续“横行天下”,让人禁不住会意一笑。在《关于硬伤……》中,中年人的惶恐被层层递进,最后发出了“我们快要万劫不复了”的惊呼,最终也只能开出做个普通有吸引力的人的药方。承认平凡,又不卑微于生活,这可能是一种难度更大的修炼。

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无序的,但在多年以后,某一些事会在记忆汪洋之中耸立起来,像灯塔一样照亮着我们真正在乎的人和事。就像作者记录下了这样一件小事:给10岁的儿子送了一副拳击手套,儿子为了表达感激和喜爱,照老爸的肩膀就是一拳,正中多年的肩周炎。这是一件多么平常而且不需要逻辑参与的事,但却被作者如此细腻地记住了,充满了回味,连读者也会被深深感动,联想到自己生活中某些痛并快乐着的时刻。

《有趣之上》到底还是不希望这些文字只是完成一种情绪的堆积,所以在大部分的情绪之后,都要提供一个和解的理由,就像伍尔芙自传性很强的《到灯塔去》,作者在文字中寻求着感性与理性的和谐,既然感性是抑制不住的选择,那就用理性来尽量找补一下吧。要说这些文字到底有什么价值,或许将这些记忆用文字刻印出来,是一种慰藉,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交代。(张姗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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